隆冬时节，成千上万只白天鹅从遥远的西伯利亚长途跋涉，飞抵黄河之滨，在三门峡栖息越冬。这是一次艰难的生命之旅，也是天鹅家族一年一度的“探亲”之旅。

无人机拍摄的三门峡黄河大坝。(杜杰摄/光明图片)

　　在黄河湿地三门峡段上，王官湿地、黄河公园、三门峡天鹅湖国家城市湿地公园、桥头湿地、大王湿地后地天鹅湾等地，数千只身姿优雅、体态婀娜的白天鹅，或翱翔于碧空之上，或悠闲自在地徜徉在水面上，或优雅地梳理洁白的羽毛，或伸入水中觅食，或曲颈引吭高歌，形成全国罕见的城市生态风景线。

美丽天鹅城---三门峡。(杜杰摄/光明图片)

 

　　天鹅飞来初结缘　全民守护亦如亲

　　从三门峡黄河岸边初现仙客丽影，到如今上万只白天鹅在三门峡境内悠闲越冬，越来越多的白天鹅把三门峡黄河湿地作为越冬的“理想家园”，得益于从一个人到一群人乃至一座城，长期以来始终如一的守护。几十年来，三门峡市不断改善生态环境，倾力保护圣洁精灵，为它们打造品质优良的栖息家园，用真情换来白天鹅的相依相守相亲。

2012年2月6日，65岁的程景林在王灌黄河滩地观察白天鹅，他是三门峡最早一批白天鹅义务巡护员。(杜杰摄/光明图片)

　　古稀之年的程景林是三门峡市湖滨区会兴街道东坡村村民，他是三门峡最早的一批白天鹅义务巡护员。1986年的一天，正在黄河滩地种地的程景林，远远看见几十只美白天鹅落在河道里，特别惊奇，就赶紧找到林业局野生动物保护科汇报，回来又申请义务看护白天鹅，这一看就是20多年。”1998年，程景林为了看护白天鹅，把自己的家安在滩区上，既做巡护员，又做宣传员，经常到河边劝阻冬钓者，严防猎鸟和毒鸟事件发生。他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到河边巡逻，核对天鹅。

2021年1月4日，三门峡大天鹅救护中心为救治的白天鹅打针。(杜杰摄/光明图片)

　　年近60岁的高如意是三门峡天鹅湖国家城市湿地公园管理处高级兽医师。从事野生动物救治二十多年来，他不断钻研、探索大天鹅疾病、外伤、骨折等的治疗方法，共参与救治过上千只伤病天鹅，单纯外伤的救治成功率在90%以上。除此以外，高如意还和三门峡大天鹅环志站的同事一起做环志和天鹅迁徙路线方面的研究，在500多只环志天鹅中有273只带发射器，已收集了几十万条数据。据他介绍，在迁徙途中，白天鹅要经过高山、河谷、沙漠、戈壁等恶劣的地理环境，有时还会冒着被猎捕的风险，历经千辛万苦到达繁殖地繁衍后代。等到了秋天，它们会再带领幼鸟一如既往地返回三门峡。

2021年1月15日，三门峡市野生动物救护监测站工作人员在检测室显微镜下为救治的白天鹅进行病理分析。(杜杰摄/光明图片)

　　三门峡市城乡一体化示范区大王镇后地村天鹅湾内，巡护员纪正群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天鹅湾，悉心呵护这些“老朋友”。一件绿马甲、一副望远镜、一本被翻得页角卷起的记录本，是纪正群每天工作时的必备物品。翻开大王镇白天鹅巡护人员记录本，天鹅的数量和状态、湿地水位情况以及一首首朗朗上口的小诗跃然纸上。“豫西名城三门峡，美丽天鹅水中划。生态关联你我他，保护候鸟靠大家。”这样的小诗，纪正群已写了六七十首。近年，大王镇安排了11名巡护员，并与每名巡护员签订了协议书，加强对白天鹅的保护，从一个人到一群人，力量不断壮大。

2021年1月4日，三门峡市天鹅湖国家城市湿地公园的工作人员在用小船打捞、救治有病或受伤的白天鹅。(杜杰摄/光明图片)

 

　　绘就生态画卷　打造“天鹅之城”

　　白天鹅是极具灵性的生物，对空气质量和水质十分挑剔和敏感。近年，三门峡市委、市政府抢抓重大国家战略机遇，积极践行绿色发展理念，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加强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全市生态环境质量显著提升，到此越冬的白天鹅数量逐年上升，白天鹅栖息地也由点串线、由线成面，逐步增多。

2015年5月，一对受伤留在三门峡天鹅湖的白天鹅，产下了6只天鹅宝宝。(杜杰摄/光明图片)

　　三门峡森林覆盖率50%以上，湿地面积2.85万公顷，自然生态环境良好，非常适宜鸟禽类栖息越冬。为从制度上保护白天鹅，2010年12月13日，市政府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白天鹅保护工作通告》，规定每年10月15日至次年3月15日为白天鹅越冬保护期；2014年10月13日，市政府印发《三门峡市白天鹅保护区管理办法》，划定了16万亩白天鹅保护区；2017年11月1日起，三门峡施行《三门峡市白天鹅及其栖息地保护条例》，这是全国首例以保护白天鹅为主的地方法规，为保护工作提供了法律保障。

天鹅在三门峡湿地公园悠然自得越冬、栖息。(杜杰摄/光明图片)

　　2003年6月，国务院批准建立河南黄河湿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黄河湿地保护区三门峡段是我国候鸟基本迁徙路线、觅食地和越冬地，白天鹅是这里的主要保护物种。2005年，河南黄河湿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三门峡管理处成立，白天鹅保护工作正式纳入规范化管理。2017年11月1日，《三门峡市白天鹅及其栖息地保护条例》施行，进一步加大对白天鹅及其栖息地的保护力度，擦亮城市名片……给天鹅以陪伴，给陪伴以支撑，当个人的行动上升到制度、法规层面，保护白天鹅更彰显着一座城市的温情与善意。

晚霞，白天鹅降落滑翔在金汤般的黄河水中。(杜杰摄/光明图片)

　　来自三门峡市林业局的监测数据显示，受环境保护生态修复等利好因素影响，近年到三门峡市越冬的大天鹅逐年增多，三门峡已经是全国最大的大天鹅栖息地和观赏区。一组来自市林业局的监测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1995年，在三门峡黄河湿地越冬的白天鹅仅有500多只，1998年增加到2000只左右，2000年7000只左右，2006年达到最高峰1万多只，2010年以后，三门峡每年越冬白天鹅的数量稳定在5000只左右，2010年，三门峡被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授予“中国大天鹅之乡”称号，是全国第一个获得此项称号的城市。近期，三门峡境内白天鹅数量已达到1.3万只以上，活动路径遍布三门峡境内黄河沿线。

白天鹅在三门峡天鹅湖上自由翱翔。(杜杰摄/光明图片)

 

　　“筑巢引凤”显活力　文旅产业启新篇

　　三门峡为白天鹅提供了安逸的栖息环境，白天鹅改变了三门峡的城市形象，全方位带“火”了三门峡。

三门峡天鹅湖已经成为游客每年冬季的打卡地。(杜杰摄/光明图片)

　　白天鹅其独具艺术美感的造型设计已融入城市各个角落，扮靓着这座城市。市区很多景点、宾馆和酒店都悬挂着和白天鹅有关的标识；主要路段和场所也都安装了白天鹅造型的路灯、景观灯；不仅如此，白天鹅还带动了三门峡购物、餐饮，甚至出租车等多个产业的发展……2014年8月4日，“三门峡·天鹅号”高速旅游列车正式开通。每年“三门峡白天鹅旅游季”，成为黄河流域乃至我国北方冬季旅游的黄金线路，吸引了数以万计的国内外游客到三门峡旅游观光、休闲度假。

白天鹅与三门峡城市交相辉映，好一幅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丽画卷。(杜杰摄/光明图片)

　　因为白天鹅的青睐，三门峡充满了诗意和文化气息，吸引着很多文艺界名人和各级媒体记者不远千里追寻到这里，和美丽天使有个浪漫的约会；因为白天鹅的青睐，三门峡与摄影艺术深度结缘，并成为中国摄影文化高地，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摄影家和摄影爱好者心中最美的诗和远方。在白天鹅栖息的地方，经常能看到众多摄影大咖扛着“长枪短炮”，云集黄河岸边拍摄天鹅；因为白天鹅的青睐，三门峡的冬季旅游市场格外火热，成为河南乃至我国北方冬季旅游热门打卡地，带动了三门峡整个文旅产业的发展。

　　白天鹅对三门峡影响力的不断扩大，提升了三门峡的城市形象，全方位带动了三门峡地区的发展。白天鹅这种美丽的精灵，已经融为三门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白天鹅在三门峡黄河湿地追逐、打斗、嬉戏。(杜杰摄/光明图片)

　　三门峡为白天鹅提供了舒适安逸的家，白天鹅也为三门峡带来了无尽的生机与活力，这就是“美丽天鹅城”的魅力。加强白天鹅保护工作，也是时代赋予三门峡的神圣使命——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黄河湿地，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白天鹅。

　　如今的三门峡，一幅幅生态文明的浪漫画卷徐徐铺展开来，古老灿烂的黄河明珠正因白天鹅的眷恋，焕发出新时期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熠熠光辉。漫长岁月中，白天鹅从远道而来的客人变为朝夕相处的“家人”，三门峡人为保护它们演绎了一幕幕动人而温情的故事。

 

 

光明网记者 史文哲　通讯员 杜杰

视频：李鹏